兩則“催婚新聞”連起來看很值得玩味。一則是“不要彩禮倒貼錢”,大意是:湖南常德澧縣一個大家庭,長輩們因為幾個女晚輩都單身著,酒桌之間便喊出“不要彩禮倒貼錢”的玩笑話;另一則是“不要紅包要舅媽”,梗概是:四川內(nèi)江一個大家庭,單身弟弟去姐姐家后,外甥們給舅舅拜年時說出“不要紅包要舅媽”玩笑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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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定程度上,如果說“不要彩禮倒貼錢”算長輩催婚的“頂配”,那么“不要紅包要舅媽”顯然算晚輩催婚的“極致”。因為催婚的邏輯中都帶有“舍棄”,并且都跟金錢掛鉤,前者“舍棄”的是彩禮,后者“舍棄”的是紅包。
之所以強調(diào)這個問題,并非認為“舍棄”邏輯有什么不對或跟金錢掛鉤有什么不好,而是基于世俗的婚姻建構(gòu)來講,如果婚姻徹底不談錢或談錢只談付出,確實意味著“婚姻至上”呼之欲出,即便“催婚新聞”的旁白敘事明確表示這是玩笑話。
只是我們回到“催婚新聞”本身,卻又必須搞清楚,什么是“真催婚”,什么是“催婚風(fēng)”。
普遍來講,“真催婚”基本都是至親至愛級別的人在催,并且也分“掌控催婚”和“開放催婚”。“掌控催婚”是指,拿關(guān)系去要挾催婚;“開放催婚”是指,即便催婚心切,也保留最起碼的尊重和開放的態(tài)度。
至于“催婚風(fēng)”,基本都是不痛不癢級別的人在催,多是基于周圍現(xiàn)實和主流風(fēng)潮在喊話。就拿“不要彩禮倒貼錢”和“不要紅包要舅媽”來講,就屬于典型的“催婚風(fēng)”一類,雖然也反映出催婚的訴求,但是只要被催婚的人不往心里去,基本上就是說一說,喊一喊。
如此掰扯,是因為在面對“不要彩禮倒貼錢”的“催婚新聞”時,很多人竟然能想到“厭女”,要不是“不要紅包要舅媽”的“催婚新聞”及時補位,不管是媒體敘事,還是當(dāng)事人,可能都無法撇清關(guān)系。
不得不承認,在“彩禮現(xiàn)實”和“房、車現(xiàn)實”的主流婚姻考量下,就算只是“催婚新聞”中的一句話,也能讓很多人往性別對立上理解??墒聦嵣?,“催婚風(fēng)”只是一種主流認知對婚姻建構(gòu)的呈現(xiàn),并非強制催婚,也就是不結(jié)婚真就沒有躲藏的地方。
實際上,每逢佳節(jié)倍催婚,催婚只是談資物料,更主要的還是佳節(jié)的關(guān)系互動。所以就算存在“過年怕催婚不敢回家過年”的事情,也是極少數(shù)的。甚至就算存在,可能“不敢回家”的原因也不只是“怕催婚”,絕對還有別的因素。
掰扯這個問題是想說,在催婚和反催婚之間,其實并沒有“催婚新聞”中呈現(xiàn)的那么激烈。要知道,催婚背后是觀念的呈現(xiàn),只要催婚者和被催婚者都有尊重的理念和開放的態(tài)度,那么雙方就會走向“結(jié)婚有結(jié)婚的好與壞、不婚有不婚的好與壞”的公允考量,而非上來就是非黑即白或鐵板一塊。
另外就輿論層面來講,催婚的聲音和反催婚的聲音多是極端呈現(xiàn)。催婚的聲音,是在極力渲染不結(jié)婚的弊端,反催婚的聲音是在極力渲染結(jié)婚的弊端??傊凑摀?jù),基本上都能拿得出來,而且邏輯上好像也都講得通,可問題是,個體的幸福和不幸,僅靠論據(jù)和邏輯就能推得出?
由此再去審視“催婚新聞”,只想說別被催婚玩笑到溝里。一方面,不要基于只言片語動輒就上綱上線,往性別對立上理解;另一方面,不要基于幸福案例和不幸案例,就一會相信婚姻(愛情),一會不相信婚姻(愛情)。甚至更重要的是,不要基于普遍性去忽視個別性。
而且最煩的是,當(dāng)“不要彩禮倒貼錢”的“催婚玩笑”放出后,有人竟然惡臭到在風(fēng)評中喊出“把錢準備好,別嫁等著我”的“入贅玩笑”。暫且不論字面意思的無腦,僅就婚姻建構(gòu)來講,婚配是這么簡單的事情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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